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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大家请我当皇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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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20节
      两人见了面,“紫金梁”哈哈大笑道:“小兄弟果然有手段,愚兄围困高平县,试着打了两次都没有打了下来,反倒让小兄弟占了先机。愚兄先犒劳一下手下的兄弟,回头再与你讲话。”
      说着竟然向跟前一户门楣高大的家中走去,张顺连忙问道:“二当家,你这是作甚?咱们不去县衙,跑人家家中干嘛?”
      “你这小兄弟却是奇怪,绰号‘擎天柱’却是个阉人。洒家进去,自然是替这家主人安慰安慰家中的家眷罢了,你看我都快成‘擎天柱’咯。”二当家却是个淫和尚,一脸猥琐便进入那家院子,顿时里面传出来各种鸡飞狗跳和惨叫之声。
      张顺面露憎恶表情,啐了一口。张慎言在跟前看了很是奇怪,有意规劝与他,便第一次主动问道:“贼寇不都是这样吗?你作为贼寇怎么反倒不齿这种行为?”
      张顺面露不屑的指着街上住户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      张慎言此人不知所云,奇怪道:“不过是些百姓罢了,还能是什么?”
      “这是谁家的百姓?”张顺闻言笑道,“这都是我的百姓,暂且寄居在朱家而已。若非力不能及,我恨不得杀死此贼,以解心头只恨。奈何寄人篱下,不得不行勾践之事。”
      张慎言闻言简直无话可说了。“紫金梁”是贼寇,做出贼人行为确实令人憎恨;而张顺作为贼寇,却比官兵还爱护百姓,甚至直接把百姓当做自己的臣民,视朱家皇帝为无物,简直让人感到恐惧了。一时间,他也分不清那种贼寇更令自己反感,但是他可以肯定张顺这种贼寇反而更令自己欲除之而后快。
      于是,张顺只好自己回到了县衙,抽出手中钢鞭,对着县衙的门柱抽了两鞭,才心满意足的走进院内。张慎言跟着,走到门柱跟前,看了看那两道深深的鞭痕,一时间沉默不语。
      第24章 一打窦庄
      且说张顺取了阳城,被“紫金梁”等人一顿祸害不提,过了几日,“紫金梁”等人祸害百姓祸害腻了,便垂涎润城财富,邀请张顺前去攻城。
      张顺受够了他们的嘴脸,以自己队伍刚刚参加过战斗,需要修整为由予以拒绝。“紫金梁”和马守应等人也不生气,在他们看来,攻打此小城乃是好事,张顺既然不愿意参与分财,他们自取便是。
      张顺闲着无事,只好一边让陈长梃带人警戒怀庆府,一边让刘应贵恢复城中秩序。自己则带着悟空、张慎言将牢中凶犯提取出来,没事审着玩。
      张顺不懂法律,只知道审贼,不知道如何判贼;反倒张慎言曾经担任刑部右侍郎,对法律文案非常精通。于此,张顺便拉他和自己配合,自己审,张慎言判。不几天竟然一共处理了几百起案件,有冤枉的被张顺趁机放掉,有当重判的,则被张顺狠狠打一顿板子出气,至于罪大恶极的,则被张顺拉出来,让自己的士卒见见血。
      一时间阳城风气为之一变,百姓甚至暗中称赞他们是“贼青天”。此事被张慎言听到了,简直是哭笑不得。这真是官非其官,贼非其贼,乾坤颠倒。
      如此玩了数日,两人将阳城大牢中多年积压案件处理干净,张顺居然有使人将案宗搬来,拉着张慎言又处理起陈年旧案起来。
      两人整折腾的不亦乐乎,这一日多日不见的“紫金梁”等部居然派人前来,送来了丝绸数百匹,还邀请张顺一通前去攻打一个叫“窦庄”的地方。
      原来这“紫金梁”前些日子攻破了润城,掠夺了大量金银和铁器。便起了贪心,又攻打窦庄,结果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,死了许多人,也不能攻破,无奈之下,只道从抢劫了润城的战利品中挑选了许多“没有用途”的丝绸送与张顺,邀请他前来助战。
      张顺自知无法拒绝,便只好放下清理陈年旧案的工作,带着部队前去汇合“紫金梁”。张顺一到地方,看到这所谓的“窦庄”,心中却是一惊。
      只见这窦庄城墙高三丈,墙厚五尺,周长1008步。墙头筑有城垛、炮台、瞭望口等。四角高筑五层雕楼。八面设窗,使楼外山水尽收眼底,如有来犯之敌,数十里外皆无所遁形。
      这哪里是什么“窦庄”,这简直是“窦堡”。若是城中有人守卫,千军万马也难以攻破。张顺只好问道:“二当家,我们和此处既无仇怨,又无龃龉,何必死命攻此城堡?”
      “‘擎天柱’兄弟,你却是不知,你莫道此处村小,却是一处风水宝地。此处乃张氏家族所在,若能攻破此处你我俱是高官厚禄,享用不尽矣。”“紫金梁”神神秘秘地说道。
      原来:务虚道人投靠“紫金梁”以来,“紫金梁”依旧没有放弃诏安的想法,经韩廷宪提议,便率领马守应,八金刚等兄弟,集聚三万,趁机围困窦庄。
      张顺回头询问了张慎言才知,他这窦庄张氏却和他们屯城村张氏不同。这窦庄本是窦氏坟墓所在,在此处营造一处守墓住宅供当时守墓的张氏居住。
      后来窦氏渐衰,张氏便在此处兴盛起来。张氏张五典考中进士,官居兵部尚书。其有三子,皆以科甲显著一时,其长子张铨曾任辽东巡按,驻辽阳。建州叛军入侵,又多次参与机密。因袁应泰无能,丧失辽东等地,张铨陷城中,乃自刎而死。
      其孙张道浚,乃是张铨之子。在铨死后,朝廷授道浚锦衣卫指挥佥事。因他是忠臣之子,受到重视,加都指挥佥事,负责卫所事宜。后来因受贿而被贬戍雁门关。义军西来之后,山西巡抚宋统殷令道浚参与军事策划。道浚家丁多,故而能抵抗义军。
      之前,王嘉胤在时,便曾围困此城。当时张铨的遗孀霍氏曰:“避贼而出,家不保;出而遇贼,身不保。等死耳,盍死于家。”乃率僮仆坚守。农民军进攻四昼夜,不克而去。
      如今“紫金梁”听闻张道浚回到家中,便有意攻克此城擒获张道浚。二当家思路非常简单,张道浚现在被山西巡抚宋统殷招募为幕僚,此人正合能和从二品大员说上话。若是自己能够擒获此人,使其从中递话,自己便可以完成从流寇头目、三十六营盟主到高官厚禄的转化。所以,他对此事最为上心。
      张顺之前不知道攻守情况,便只好在外面观战。只见农民军带着简易工程器械,一次次悍不畏死的冲了过去,蚁附攻城。然后窦庄城上居然伸出一排火器了,数声巨大的响声过后,接近城头的义军成排的倒了下来。
      掉在了城下,即使没被摔死,就是被火器所伤,一时间哀嚎四起。“紫金梁”没有办法,只好命令刀盾手前去攻击,结果仍然被对方的火器击破盾牌,打退了下来。
      “紫金梁”气得骂道:“这贼庄子怎么火器如此犀利,具有这么多数量的弗朗机?”
      张顺这才明白,原来对方守城的居然是小型火炮弗朗机,难怪装填如此之快。任凭义军如何突击,皆不能攻上城墙。双方打了一阵,其他部皆有损伤,未有张顺尚未参与进攻。“紫金梁”便命令张顺也去试探一番。
      张顺便劝说道:“二当家,此处城高而小,火器犀利,强攻不得。若想攻取此处,我等仍需火炮不行。顺虽不才,愿意寻找人才,铸造火炮,助二当家攻破此城。”
      “紫金梁”听了大喜,说道:“‘擎天柱’亦知铸造火炮乎?若真能如此,攻破此城易如反掌也。”
      却不曾想其他人听说了,却纷纷不愿意:“我们都损伤了不少兄弟,为何这个新入伙的家伙却能躲过攻城之事?”
      张顺闻言无奈,只好拿出一些粮食分给大家,聊表心意,说道:“兄弟新入伙之人,缺兵器,少铠甲,不能和诸位兄弟兵强马壮相比,小弟献出些许吃食,望大伙饶过小弟这一遭吧。”
      第25章 攻城受挫
      这些贼寇本是就流寇,对他们来说有三样最为重要:一逃命的马匹,二是手中的武器,三是口中的吃食。此三者皆是保命之物,所以众人见其献了粮食,便不再追究此事。
      张顺自此也乐得清闲,并借机观摩一下攻守城的战法。这次跟随“紫金梁”的仍然是“老回回”和“八金刚”两营,他们的部下多是陕西边军、卫所叛乱的士兵,所以虽然看起来风尘仆仆、瘦瘦弱弱,其实作战技能和基本的战术素养都很不错。
      义军号称三万人,其实除去家属老幼,实际作战人员也就在一万五千人左右。他们围困起周长一千零八步的窦庄来,简直是滴水不漏、密不透风,甚至连鸟都飞不出去。只是这堡垒甚为高大,差不多有后世三层楼那么高,东西南北四门还设有瓮城,实在不好攻取。
      窦庄城墙上倒是没有太多人防守,粗略来看也就数百人。奈何对方一有地利,二有火器,再加上本来城池就不是很大。结果义军数量虽然很多,却没有办法展开阵型,发挥起人多的优势,只能采用添油战术,一波一波的发起进攻。也就是后世玩游戏时,大家常说的“葫芦娃救爷爷”。
      张顺不懂攻城之法,自己易地而处,也是想不出攻破此堡的办法。说实话在张顺看来,除非有大炮直接轰塌城墙或者轰破城门,不然还真没办法拿下此堡。
      张顺又看了半天,发现义军被打退了好几波,一边庆幸幸好自己拿出部分粮食换取免于攻城,才免于自己麾下士卒白白送了性命。一边心中暗自摇头,难怪《孙子兵法》说:攻城之法,为不得已。修橹贲温,具器械,三月而后成;距堙,又三月而后已。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,杀士卒三分之一,而城不拔者,此攻之灾也。
      这攻城之法本来就是下策中的下策,这蚁附攻城则是更加下策了。万全之策只能是制造完整的攻城器械,徐徐图之,也不知道山西巡抚宋统殷给不给这个机会了。
      义军又试探了一番,留下数十具尸体,“紫金梁”眼见士气低落,也只得下令暂缓攻城,准备攻城器械从长计议了。张顺以为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山西巡抚宋统殷,其实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。
      山西虽然是九边之一,实际却是二线边镇,不像大同、宣化那样直面蒙古、满清的威胁,他更多是的作为宣大二镇的支撑和后备的存在。因此山西镇士卒武将素质远远不如其他八镇,却又必须留守精锐防御北方的威胁,所以山西巡抚宋统殷能抽调的人马就不是很多了,更何况此时农民军不仅仅汇集在泽州。
      像吕梁山那边从陕西渡河而来的有什么王刚、贺地草、豹五、短毛子等一干流寇。而太行山这边就更多了,“紫金梁”带来的三十六营基本都四散在太行山中,伺机攻城略地,实在是防不胜防。
      这山西巡抚,明时全称提督雁门等关兼巡抚山西地方,统冀宁兵备道、雁平兵备道、岢岚兵备道、河东兵备道、潞安兵备道、宁武兵备道六道,山西布政司之太原、平阳、潞安、汾州四府,辽、沁、泽三州,山西都司之太原左右等九卫,沁州、宁化等九所城堡。
      看似手下兵多将广,人强马壮,实际上首先雁门、偏头和宁武三关首先不能动,这是山西镇守御北方的核心重关;随之而来的是依附三关的各种卫所、城堡一概不能动。
      剩下的汾阳卫、平阳卫要用来防御和剿灭吕梁山附近贼寇,只能从太原卫、潞州卫和宁山卫之中调动人马。按照明朝制度,一卫额定人数为五千六百人,实际上明末卫所制败坏,一卫能有两三千能战之兵就不错了,更何况还要留守部分士兵守卫节点要地。于是,山西巡抚宋统殷实际能用之兵也不过一两万左右。
      “紫金梁”加上“老回回”、“八金刚”手下也有一两万能战之兵,所以山西巡抚宋统殷也得伺机而动,一不小心吃了败仗也不稀奇,更何况“紫金梁”手下还是其他营贼寇,少者两三千,多者万余人。万一汇合夹击宋统殷,他这山西巡抚也要做到头了,不由得他不谨慎。
      “紫金梁”自己带领“老回回”、“八金刚”去制造攻城器械不提,张顺也领取了一个铸造火炮的任务。至于如何铸造火炮,张顺是半点不懂,唯有所了解的是历史课上学习了一个有名的“铁模铸炮”技术。这个技术他前世看到的网络小说中也有所提及,但是,张顺当时一目十行,完全没有认真看。只记得好像用这个方法铸造的火炮会降低性能,但是可以加快铸造速度。
      不过张顺并不担心,这里是阳城,在明清时期甚至声称铁产量占山西九成,还到处流传着“铁贱于泥”的话语,足见阳城冶铁业何其兴盛。之前提到的距离这里不远的润城,乃是有名的冶铁镇,铁货畅销全国。
      于是,张顺便招来刘钢,询问他铸造事宜。这刘钢别看年纪不小了,对炼铁铸造之事却是精通的很。张顺心中暗暗仔细盘点了一下麾下能用的人手,赫然发现:除了武之外,自己麾下能用人物居然多是老者。那“逝去”的马道长暂且不提,这赵鱼头、陈金斗,甚至还有一个俘虏性质的张慎言,皆是老人。难道自己除了天生异相以外,具有老者光环不成?
      其实,这是张顺多想了。农业社会没有发展出科学的思维方法,还是以经验科学为主。这年纪较大之人,多数是经验丰富之辈,所以古代才有“尊老”之说。这不仅仅是“尊老”,更是尊重知识文化,尊重智力经验,而不是崇尚武力,头脑简单肌肉发达。
      当然了,像某些强凌弱、众暴寡的蛮夷之地,多是以年轻力壮为准,年老者多是抛弃对象。这也正说明这些地方野蛮不化,空居文明之皮,不具文明之心,所谓“人面兽心”是也。
      第26章 铸炮记(上)
      很多人因为红夷大炮从西方传来,都想当然认为到了明末,中国火炮技术落后。其实不然,明末中国落后于西方的是火炮设计技术,而在火炮铸造技术上,因为中国先进的铸铁技术,反倒优于西方火炮铸造技术。
      当时西方社会除了英国具有铁炮铸造技术以外,其他欧洲各国均是青铜铸炮。在这时期的中国铜便是钱。《大明会典》记载嘉靖年间,“通宝钱六百万文,合用二火黄铜四万七千二百七十二斤,水锡四千七百二十八两。”
      也就是说一斤黄铜差不多能铸造一百二十七文左右通宝钱,类似于大口径拿破仑青铜炮差不多接近明制一千斤左右,当合明代一十二万七千钱。而按照明末铁价,一斤熟铁才零点一六钱银子左右,换算成铜钱则合十来文左右。如果换作生铁那就更低了,也不过几文钱一斤。若是以这些铸造火炮的黄铜换算为生铁铸炮,大约能铸造四五十门左右的红夷大炮,其中性价比可想而知。
      张顺问清了其中价差,选择何种材料铸炮便可想而知了。但是选用铁料,亦有不同。明代常有铁料分为荒铁、生铁、熟铁(即精铁)和钢四种。
      所谓荒铁便是初步提炼出来的粗生铁,再次熔炼便可作为生铁使用。至于生铁、熟铁之别,却和后世定义不同。明代的生铁是未经“炒”过的铁料叫生铁;经“炒”过的谓之熟铁。至于钢材,传统工匠则把杂质较少能够淬火的中高碳钢才称之为“钢”,只能生产极少数用于刀刃、枪尖等关键部位,暂时不予考虑。而低碳钢和熟铁则是更多的被笼统称为“熟铁”。
      如果大家仔细琢磨这个定义就会发现一个问题,古代对生铁熟铁的定义以工序为准,而不是像后世那样以含碳量为准,所以有时候就会出现后世非常不能理解的问题。比如明初的大炮经过后世金相分析,赫然发现属于铸钢火炮。这些火炮大多数出自于山西地区,这足以说明山西高超的炼铁技术和铸造技术。
      当然,我们的主角张顺还不知道这些情况,只是粗略了解了铁料的分类。按照张顺所想那尽量用优质铁料来铸造火炮,于是便提出要用“精铁”铸炮。
      这话却把刘钢给笑到了,说道:“大王有所不知,这精铁只能打造,不能铸造。若想铸造,非得生铁不可。”
      “为何不能铸造?”张顺奇怪问道。
      “难熔难化,即使勉强熬制成粥状,也是无法浇筑。”刘钢解释道。
      得了,原来是温度不够。张顺这些明白了,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,只得退而求其次,准备铸造生铁炮。可是这铸造成什么样子,张顺也没有办法。他既没有见过红夷大炮,也没有见过弗朗机,虎蹲炮之类的实物,有没有实物可以模仿,便只好自己亲自来设计。
      刚开始,张顺却是把事情想简单了,他根据后世粗略印象,画出来一个前细后粗的中空圆柱体,口径约莫拳头大小,前端壁厚二指,后端壁厚三指,便让刘钢负责铸造。
      刘钢问其长度,张顺自己也不知道,根据后世影像资料,顺口说了一个数据“五尺”。这差不多有六七百公斤,按照他们坩埚炼铁的练法,差不多可以用尽慢慢一方炉产出的坩埚铁,不过幸好距离这里不远的润城到处都是炼铁之处。
      于是,张顺干脆向“紫金梁”申请离开沁水县窦庄,回到润城附近铸炮,“紫金梁”痛快地答应了。然后,张顺便带着队伍回到润城跟前,搜刮了几千斤坩埚铁块,建起了炉子,开始融化铁块。
      而火炮的模具由刘钢挑选的几个小伙子制作,本来张顺还根据“铁模铸炮技术”提出用铁模铸炮来着,结果刘钢给他拿出了一个铁范来。这铁范便是铁制模具,刘钢告诉他说道:“我们这铁范在我们阳城这里只能铸造犁镜,这样铸造出来的铁器坚硬且脆,若是铸造火炮恐怕一炮便碎成铁渣了。”
      张顺闻言无语,他也不知后世历史教科书是这么坑人,便干脆让刘钢自己想办法。刘钢依照自己多年炼铁经验,先用木头削成圆柱状,再以泥沙裹之,慢慢制作成炮膛范。
      再以木头做出实心大炮模样,将其倒立放入挖好的坑洞之内,以泥沙裹着做出炮范。等外面炮范干燥后,则取出里面的木头大炮,将做好的炮膛范插入其中。因为需要铸造火炮的后壁需要空出来,无法支撑炮膛范,刘钢想了了注意,将火炮后壁锻造出来,直接放入火炮模具下端,再放入炮膛范,才算完毕。
      等到铁水熔化完毕,刘钢便下令将铁水注入范内,从炮口位置将火炮浇筑完毕,然后在盖上特制的泥质盖板,防止火炮炮口变脆。然后,众人又等了三四天,才将盖板打开。
      直接火炮炮口已经变成黑黝黝的铸铁了。张顺便高兴的令人将此炮从泥土里刨了出来,只见那火炮几乎到人下巴,黑黝黝、光溜溜。
      张顺一瞬间都有点发呆了:这特么没有一点把手,怎么从坑里吊上来?
      不过幸好这个时代人力不值钱,张顺让工匠和士卒那绳子多缠绕几遍,硬是将其从泥坑里拽了出来。于是,张顺兴冲冲的让人将准备好的火药装入炮中,在放入一枚铸铁而成的炮弹。
      然后,大家你看我,我看你不知所措:这从哪里开始点火?
      没有办法,大家只好有齐心协力,将支好的大炮放倒,将炮膛里面的火药和炮弹倒了出来,再找工匠在火炮后端钻出点火孔出来。
      这次终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,大家装好药后,准备找人释放一下看看结果。这时候张顺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,倒是把工匠刘钢等人和张顺部下吓一跳,纷纷阻止道:“这火炮最易炸膛,没有点炮之前谁都不知道结果怎么样,主公岂可轻易犯险。”
      第27章 铸炮记(中)
      张顺在后世小时候经常放炮仗,对此早有经验。那时候年纪比较小,有喜欢放大号的炮仗,号称“大名雷”,威力比较大,具有一定的危险性。那时候炮仗质量不是很稳定,有时候捻子着的很急,会发生提前爆炸的情况。有时候大人都不敢随便释放,那时候的小张顺便喜欢接一条长点的药捻,可以远远的释放。
      这一次,值此伟大时刻,张顺也决定将药捻子放的长长的,自己也躲到刚才挖火炮挖出来的坑洼之处。然后,他拿起火石,打了几下打出火星点燃了药捻。
      这个时代的药捻更是坑爹,都是放入火药,纯手工捻成。药多药少是否熄灭,纯粹看天意。果然这药捻点燃之后像一条小火蛇一般,弯弯曲曲,时快时慢的向火炮窜了过去。
      张顺也顾不得看那药捻是否熄灭,连忙低头爬下,撅着个屁股,一副顾头不顾腚的模样。当然这时候大家也没有谁来笑话他,因为大伙都是一个姿态,哪里顾得上观看别人。
      张顺等了片刻,心中焦急,也不敢抬起头来观看。正当张顺等的不耐烦的时候,只听见一声巨响,响彻天地,将趴在地上张顺的耳朵都震的嗡嗡响。
      张顺也顾不得耳鸣,兀自爬了起来,赶快跑过去看那火炮。跑到跟前一看,张顺差点骂出声来:尼玛,这火炮的屁股已经炸成八瓣!自己还真又点了一次“大炮仗”。
      只见那火炮除了靠着地上的那面还保持完整,其他部分都不翼而飞了。而且巨大的反坐力,竟然将火炮推了起来,滚动了挺远,而那一枚炮弹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。
      张顺瞬间冷汗就下来了,这次算是走了狗屎运。这大炮要是没固定好,谁知道这一炮下来炮弹打到哪里去?若是打在自己方向,岂不是冤死的紧。
      这时候刘钢等工匠和下属赶了过来,张顺赶快命令大家寻找崩飞的铁块和炮弹,并及时查看原因。过来一会儿,大家寻回了崩飞的炮体,只是那炮弹被打飞的太远了,众人还在寻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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