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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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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1节
      傅晚凝白了脸,“没谁。”
      骇到她了,魏濂缓和了语气道,“我自幼入宫,后面在苍澜殿当值,太后娘娘当时手里能用的人少,她瞧我是个能办事的,便愈加倚重我,但我和她绝没有苟且,她最是鄙夷太监,如何又会去找太监行事?我若和她有什么,你还能进我府里?”
      傅晚凝心下一轻,又作不在乎的抬起头看他,“你不用跟我解释的。”
      魏濂蹙眉望着她,“谁心里有疙瘩?”
      傅晚凝愣是摆头,想从他腿上起身。
      魏濂掐着她的腰,不让她动,“话说的不前不后,谁教你的规矩?”
      傅晚凝一哆嗦,用手抵着唇,“……我陪你解闷够了。”
      魏濂偏不让她走,“好一会儿坏一会儿,难伺候的很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伸手去掰他,“你非抓着我。”
      听听这话说的多没良心,前一个样后一个样,得强扣着,诱哄着才道出点真心来。
      她那点手劲撬不开魏濂一根手指,他横着眼看她,“不是你欲拒还迎?”
      傅晚凝微张嘴,那眼里干瞅着就要聚泪。
      魏濂捏一下她的鼻子,“哭,谁逮着都可劲儿欺负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硬气道,“我没欲拒还迎。”
      魏濂扑的笑,“又软又倔,真是绝了,傅家人不都骄傲的很吗?怎么养出个你来?”
      傅晚凝只作不答。
      魏濂轻揉一下她的头发,转头看亭外,太阳顶天上了,晒得荷叶都蔫头耷脑的,他放她下地,道,“下午约莫热的很,别跟丫头们往外跑,待苑里罢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谨声道是。
      魏濂宛然一笑,“明儿我闲一天,带你出去买些用的?”
      傅晚凝不大愿出门,她待一处地方就不会挪,“我不缺东西。”
      魏濂撑开簦,牵她手出了亭,“转转也不错,老在府里要发霉了。”
    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谢谢观阅,鞠躬。
      第31章 三十一个串儿
      魏濂说带傅晚凝出门就一定会带,翌日清早上便坐马车去了街市。
      为防傅晚凝拘谨,魏濂仅让贴身的几人跟随,一如寻常富户。
      邺都最大的一条街叫十甲街,里面商物铺子分成了十等,魏濂带傅晚凝去的便是那一等铺子,他对女人的喜好了如指掌,当先陪她进了宝香阁。
      那老板看到他们身上的穿着即知非富即贵,连忙迎他们进厢房,并让人送了茶水进来。
      魏濂将茶搁一边道,“老板,拿些时兴的衣服来。”
      “哎!您稍等,”那老板麻溜的跑开。
      未几便有小厮搬着架子进来,上面挂满了襦裙比甲,他们放下架子就自觉低身退走。
      魏濂揭掉傅晚凝的帏帽,笑道,“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?”
      香阁拽着她去架子边,挑了件蓼蓝比甲往她身上比了比,道,“夫人皮儿白,穿浅色称人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未动。
      魏濂啄着茶道,“让她自己看。”
      香阁吐了吐舌头,团着手往旁边站。
      魏濂冲她道,“你下去让老板再送些首饰水粉上来。”
      香阁静声离了房。
      傅晚凝才望着那些衣裳,一顺儿看去就跳过比甲选了件淡粉色月华裙,她在爱俏的年纪,比甲这种古板沉重的款式不招她眼,她更属意裙衫。
      魏濂温笑,“换来我瞧瞧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觑他一下,小步绕进后侧的庑房里。
      厢房门被敲,魏濂道一声进来,香阁垂手入门,跟她后面的侍女捧着十几个小柜子并排站。
      魏濂扫一眼,点了几个样式让他们放长案上,继而又轰人出去。
      傅晚凝再出来,已是一身新。
      黛眉笼起若愁,眼下痣成风流,细鼻嫩唇,粉装裹瘦腰,颤泠泠的只恨不能揉进怀中爱重。
      魏濂微扬眉端量着她,笑若清风,“不喜欢?”
      傅晚凝抚了抚袖摆,“喜欢的。”
      魏濂走近握她手,“怎么这个表情?”
      傅晚凝嘟囔着声道,“后腰的带子系不上。”
      魏濂往后看,果然坠两条缎带,他探手去打了个花结,手在那腰上按了按,正好一手圈住,他再看傅晚凝,她已低下眼,侧脸盈润,竟都不挣随他碰。
      魏濂散手,在案桌上开一盒唇脂,挖一点出来后捏起她的脸,指尖轻压她的唇边,直觉那唇细绵的不忍按重。
      他下意识倾身,与她近的唇息可闻,他的眼眸变得幽暗,仿似他看的是要待下口的食物。
      傅晚凝屏声磕着话问道,“好,好了吗?”
      魏濂直起身,拣起一只玉镯子戴到她手上,淡问道,“就这件?”
      傅晚凝点点头。
      魏濂靠到凭几上,剥开一块糖放进嘴里,“快入秋了,衣裳也得换季,一件只怕不够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便又过去架子边拿下来几件顺眼的。
      魏濂倒了一小碗林檎渴水推到桌边,“过来把它喝了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坐到圈椅上,拿勺子舀着吃。
      虽无话,倒娴静。
      魏濂微阖上眼打起盹。
      傅晚凝偷空看他,那脸孔生的俊美却又徒添薄辛,是最能勾引女人心的面皮,可惜他不是檀郎,他是个太监。
      傅晚凝莫名生出点失落,连舀几勺汁水喝,到见底才舒爽。
      魏濂等她吃过了,才睁眼道,“回吧。”
      他拿来帏帽戴在她头上,如来时般捏着她的手欲往外走,恰听见外头有人在说话。
      “邢夫人,听说江大人近日常往宫里跑,偶有还得在宫中夜宿,可真有此事?”
      “……我家老爷是皇上的先生,近来皇上愈加发奋,老爷他自是要紧跟。”
      门外的邢夫人嗓音恹恹,稍后又自行加了一句道,“皇上能越早亲政,我家老爷就是累点也不妨事。”
      魏濂暂顿住脚,唇线上翘。
      傅晚凝拂开帷纱,“不走吗?”
      魏濂压压手,她就止住话了。
      门外的妇人经过厢房前,似乎怕被人听到刻意压低了声。
      “说是这么说,可这夜里都不回,他一个男人家住宫里,你们可怎么好?他那个妾室不闹?”
      “闹过几回,不过我家老爷估计对她腻了,早前还哄,现如今都避着不见她了,”邢夫人说到这里口气有些欢快,“男人在外头累的要命,她在宅子里不安分,整日吵也能把人心吵死。”
      “要不说你大度,一个妾都敢骑到你头上,你还就闷声不吭,要是我早打杀了,”另一个女人大着话,忽又一转话道,“不过我可听说,皇上受着江大人和太后娘娘共同协管……”
      “是这样,皇上还是少年人,我家老爷到底是臣子,能劝能说不能打,太后娘娘在旁边稍加严防也有益对皇上的教导。”
      “理儿是这个理儿,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,那宫里的娘娘多是如狼似虎,你家老爷长得一表人才人又风趣,讲不定就看对眼儿了,这不还常歇宫里,有的时间相处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老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,没得被人听见了要杀头,别说太后娘娘那身份,我也曾听过她和那司礼监的太监头子传言,哪会瞧的上我家老爷?”
      “你可真是心宽呐,那魏厂督几天前才娶妻,听传言他夫人得宠的很,要真和太后娘娘搭上了,他敢娶妻?”
      邢夫人明显呆住,她木讷着道,“你也是猜测。”
      其他几位夫人笑起来,扯着她一同进了厢房。
      走廊又静下来。
      傅晚凝拽一下魏濂,“走吗?”
      魏濂醒过神,搀起她出去了。
      马车将到魏府时,淅淅沥沥下起雨。
      魏濂先下来,又托抱住傅晚凝没让她落地。
      傅晚凝双手挂在他的肩侧,推了推他,“我要下来。”
      魏濂笑,“才换的新衣,踩到脏就不好看了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陡时无话,只能由他抱着。
      老吴打了伞来遮雨,“老爷,宫里来人了。”
      魏濂泯然一笑,折身进府里,抛下一句话道,“马车里的新物件儿洗干净了,回头送夫人房里。”
      老吴伏低身应下。
      魏濂大跨步往堂屋走,迎头见如意站在廊下看着他们,那眼神直白的沉。
      他一进廊里就放下了傅晚凝,对她道,“这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凤仪女官如意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屈膝对她敬身,“大人好。”
      如意抬了抬手,“夫人不必拘礼。”
      傅晚凝便起身站到魏濂后侧。
      魏濂摸一下她的脸,道,“回苑里睡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