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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黑鲸鱼(NP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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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97乌合之众(3900+)
      「001:各位晚上好呀,今天的任务做完了吗?」
      「477:做好啦,yahoo和filmarks我都用新注册的账号刷一星了,还拜托了我朋友在其他国家的电影评分网站都刷了负评!」
      「821:我也是!只要有梶浦那只母猪参演过的电影,我都刷一星了」
      「001:嘻嘻嘻,各位太棒啦梶浦贱女人以为把社交平台都清空就没事了吗?我们一定要让她看到我们的厉害!」
      「066:对了,我刚刚做了一张新的图哦,大家想看吗?」
      深夜的匿名聊天室里仍有近千人在线,气氛热闹,刷屏很快,一个不留神信息就会被冲走。
      066移花接木的修图技术炉火纯青,把女演员长相清纯的脸加到av女忧惹火性感的身体上也毫无违和感,看上去就是梶浦彩子本人赤身裸体、被几个看不见脸的男人包围着。
      自然是在做那档子事。
      看得出修图的人对她深恶痛绝,相片中的女子大腿内侧写满了各种侮辱性词语,肉便器精液厕所之类的少不了,还有好多个「正」字,恨不得她真被人轮暴个叁天叁夜。
      不雅相片引发了聊天者们的狂欢,甚至有人说,指不定梶浦贱人私下也是这样的呢,我们的藤原欧尼酱肯定被这只母狗蒙骗了。
      电脑屏幕渗出光将大泉舞一张脸映得好似只幽灵鬼怪,青面獠牙,瞳孔倒映着屏幕里飞快窜过的气泡信息。
      她勾起嘴角笑,又在photoshop里打开了新的一张“素材”图,准备在睡觉之前再改一张梶浦彩子让男人们颜射到满脸精液的相片。
      梶浦那贱人凭什么能跟藤原翔谈恋爱呢?
      既然选择了这条路,就别怪我们让她过得生不如死!
      聊天室里突然有人提起:「好可惜,前几天众筹投票的结果居然是‘不该死’,那些蠢货在想什么啊!怎么会是不该死呢!」
      大泉舞皱眉,一提起这件事她更恼火了。
      对啊!怎么会是不该死呢!
      梶浦贱母狗就应该死!!
      笔在画板上不停刷刷地画,大泉舞在梶浦彩子的脸蛋上不停加上“精液”。
      作为工口画师的得力助手,她做这种事情简直如鱼得水,没一会她又改好了一张图,正想保存发到聊天室内,这时门铃突然响了。
      门铃电量快没了,铃声嘶哑,大泉舞啧了一声,丢下笔在催命符般的铃声中走到玄关。
      “谁?”问话的同时她已经拨开猫眼挡片往外看。
      是个男人,鸭舌帽和口罩遮住大半张脸,身穿统一的外卖员红黑外套。
      “你好,你点的麦当劳外卖到了。”
      “我不是在单子上备注了放门外地上就行吗?”她语气不耐,隔着门板说。
      外卖员“啊”了一声,道歉说他刚才没留意,把东西放到门边,再说了句抱歉,就离开了。
      大泉舞没有立刻开门,等听到有摩托车驶离的声音,她才解开门锁拉开门。
      廊灯是裸露在外的灯泡,是发霉的黄,外卖盒就在地上,她便弯腰去取。
      一片阴影蓦地将她笼住,好似乌云蒙住了月,她还没来得及起身,后颈传来一阵剧痛,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晕眩。
      靳安右的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,在人倒地发出声响之前就稳稳把她身体接住,连同那外卖纸盒,一并拉进去屋内。
      另一道黑影也跟着他进屋,门轻轻掩上,上锁。
      远处响起几声狗叫,但很快又归于平静。
      好像被什么怪物吞进肚内。
      *
      大泉舞清醒时发现自己坐在电脑前,手脚都被胶带紧紧捆在椅子上,嘴被布团塞住,她想发出声音,喉咙却像被火烧过,连嘶哑的喊声都发不出来。
      而且浑身肌肉都是僵硬的,只有肩脖位置稍微能动。
      看着此时电脑屏幕正中央的网页,她满眼惊恐。
      身后传来声音,是很标准的日语,“你胆子真大啊,连「f神会」都敢模仿?”
      只一句,大泉舞浑身汗毛全站了起来。
      这声音比屋外的温度还冷,不,可能比北海道的雪都要冷!
      被打开的网页,是她模仿「f神会」做的投票网站,问梶浦贱人该不该死的那个,但投票结束后她就连夜删了,怎么这个时候又被找出来了?!
      等等,不对……不对,这不是她做的假网站。
      上面写的不是梶浦彩子的名字……而是问,大泉舞该不该死!
      她瞳孔剧烈震动,好似快要坠落的陨石。
      电脑屏幕很大,除了这个投票网页,还在右边一列同时开着其他网页。
      匿名聊天室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话题,大泉舞无心去看,因为另一个网页是一篇半小时前发出的推特。
      推特附图只能发四张,缩略图图片虽小但能看得出来,第一张是匿名聊天室里的对话截图,满屏都是对梶浦的恶意辱骂,第二张图是聊天室内教大家如何给她参与的作品打低分的流程图,第叁张是她这段时间拿梶浦的脸做的色情图片,推特尺度向来极高,不用打码都不会被禁。
      最后一张图让她脑袋轰一声炸裂,是她的身份证相片,真实的叁次元信息被公诸于众。
      推特文字里附上了投票链接,并说这次属于“公益活动”,无需众筹付款,赞同的人数多于反对的,「f神会」将会免费为大家清理掉这份“垃圾”。
      到底是谁?
      把她用来遮掩真面目的层层遮羞布剪了个稀巴烂,将她躲在电脑键盘后做出的腌臜事全拉出来,赤裸裸地曝晒在强光灯下,无所遁形,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。
      这次,被投票「该不该死」的人,从梶浦彩子,变成了大泉舞。
      这次,「该死」的选项已经有一千多人投票,而「不该死」只有寥寥数十人。
      最让她惊慌失措的,是这次的网页上增加了一个翻牌倒数的时钟。
      这次的投票竟是倒数制的,而时间只剩下……38分45秒!
      “如果在倒数结束时,投反对票的人数多,你就能免于一死,相反的,你应该清楚会发生什么事吧?”
      一把银色匕首从身后伸到面前,大泉舞微颤着,在电脑屏幕深色部分的倒影里,终于看见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人。
      男人还是戴着口罩,但摘了帽子,露出狭长犀利的一双眼眸。
      她发不出声,只能用眼泪求饶。
      靳安右反手握着匕首,用刀尖轻轻一点便娴熟地刮走了女子眼角滚落的泪珠。
      再往前两叁毫米,或者女子颤抖的幅度稍大一些,刀子就要插进她的眼里了。
      “哎,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,这样,我给你个翻盘的机会吧。”
      靳安右沉声笑,前倾了身子,把匕首放到桌上,并在键盘上敲了一行日文,准备发到那不停刷屏聊着“大泉舞投票事件”的聊天室里,幽幽说道:“目前这个聊天室的在线人数已经上千了,如果里面的人都愿意立刻帮你投票或拉票,说不定就有转机哦。”
      信息发出去了。
      「066:各位,我是那个被曝光的大泉舞,求求各位,帮我投‘不该死’一票可以吗?」
      「066:拜托大家了!」
      大泉舞抱着希望,毕竟这里面都是“战友”、是这段时间一起冲锋陷阵的“伙伴”啊,虽然大家素未谋面,但都是藤原翔后援会的死忠粉丝,有着同样的敌人,肯定……肯定会帮她的对不对?
      可本来热闹非凡的聊天室,在这两行信息后彻底安静了下来,如死气沉沉的沼泽,风吹不开,石落无声。
      再过了一会,才有信息陆续跳出来。
      「你在开什么玩笑啊?」
      「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曝光?」
      「知不知道因为你,我们的聊天记录都被公开了?这下可怎么办?」
      「这人被公开了资料,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啊?!」
      「管理员呢?赶紧把她踢出去啊!」
      ……
      不停跳出来的留言密密麻麻好似垃圾堆上盘旋的苍蝇,大泉舞还没来得及看完,页面已经跳出一个小框,说她被踢出聊天室了。
      转头再看投票页面,赞同的票数竟快速飙升,血红的计数条像一条狼吞虎咽的蟒蛇,一口口吞下了人类嗜血的丑陋私心,不停地变长,变长。
      似乎没料到会这么快就被踢出聊天室,靳安右捧腹大笑:“呵呵、呵呵呵……哈哈哈……真是一帮乌合之众啊。”
      也不知这事触动了他哪一条神经,他竟笑得停不下来,胸膛上下起伏,笑到最后喉咙已经漫起了血腥味。
      咳意止不住,他转过身捂着口罩咳嗽不停,等咳完,口罩已经被鲜血打湿。
      他扯下沾血的口罩,双目通红,大口粗喘着调整呼吸。
      “father,给你。”
      这时从旁边递过来一个新的口罩,像是一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会发生。
      靳安右接过口罩,把带血的折成几块塞进裤袋里,戴好新的,才回过身。
      坐在电脑前的女人像是已经被网页上飙涨的票数吓呆了,丝毫没察觉入侵者有这么一会儿停顿。
      靳安右瞄了眼时间,35分20秒。
      他走回电脑旁准备取回自己的匕首,才刚探手,那瑟瑟发抖的女子猛晃了一下,接着好像被点了穴,一动不动。
      眼珠斜睨,女子两腿中间的电脑椅垫网面正一点点地变深,屋内开了暖气,使得窄小房间内的腥臊味道快速发酵,蔓延到每个角落里。
      女子顾不上难堪,涕泗横流,她眨着唯一能控制的眼珠,斜挑看向陌生男人,再飞快看向屏幕边角还没关闭的photoshop,喉咙深处唔了两声。
      她想告诉入侵者她什么都愿意做,和那相片一样也行,只求他饶她一命。
      靳安右嗤笑一声,不再管她,走向一直坐在昏暗角落里的人,把匕首递给对方。
      刚才冰川一般的声音此时好似让春风拂过,冰层一点点融化:“等会交给你了,可以吗?”
      从暗处缓缓探出一条黑色的卫衣袖子。
      袖子太长,罩住了那人大半只手掌,只从袖口露出两根白得几近病态的纤瘦指头,虚虚夹住刀柄。
      “无问题,father。”
      男人连眼神都带上几分罕见的温柔,眼角挤出淡淡皱纹,摸了摸对方乌黑发顶,表扬道:“安乔好乖。”
      外套内层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震颤起来。
      靳安右眉心微拧,拿出手机,本想直接挂线,但在认出电话号码后,还是按下接通。
      语言频道切换回中文,靳安右淡淡唤了声:“欧阳老先生,这么晚了,您还没睡下?”
      话筒另一方的声音苍老如枯枝,“阿右,订金已经收下一个月了,这委托什么时候才能完成?”
      靳安右低笑:“这事急不来啊,毕竟对方是世界排行榜第一……”
      “不用你说我也知道!”
      对方低吼一声打断他的说话,可伴随而来的是止不住的咳嗽声:“咳、咳咳——”
      瞬间靳安右眉头拧得更紧。
      他把手机拿开一些,咳嗽好像会传染,他不想让老头儿的咳嗽声惹得他也跟着咳嗽起来。
      好一会儿对方才停住,喘着气,直截了当说道:“实话告诉你,我时间不多了……阿右,在我入土之前,我一定要看到那混账小子身首异处,我要拎着他的头颅,去祭拜我那可怜的娃儿啊……”
      没等到靳安右的回应,对方继续说:“当初你们俩兄弟四处躲藏的时候,我也帮过你们不少,阿右,这活儿没人能接,我只相信你。”
      半晌,靳安右淡声道:“知道了,等我解决完日本的事,明儿个飞一趟日内瓦。”
      ————作者的废话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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